【红刀博】故土
最新的粮居然是20年10月...我哭得好大声💔//！萨弗拉博，私设复仇者和博士曾经会面，哪怕这算不上什么美好的回忆。
可它依旧浓稠，像一瞬间心口喷溅出的鲜血，半空留有滚烫的余焰。
（这并不是一种单纯的情绪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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沙砾滚烫，一阵风将它们扬起，又重重落下，覆盖了干涸的血迹，缓慢地抚平大地随处可见的疮痍。
尽管这点渺小的努力不能改变什么。
因为接踵而至的战火来得更猛烈，更残酷，波及范围更大，不断流淌的鲜血也更多。
只要幕布后的人野心尚未泯灭，人民生命的价值未被压榨到底，只要还有利益可图，战争就无休止境。
人命被视为明码标价的物品，感染者的处境则更糟糕，不管是日益被蚕食的身躯，还是孤立无援的境地，或许不比这里随处可见的尘土值钱多少。
感染者罕有善终，等待他们的结局只有一个：血肉被源石吞噬，在痛苦中绝望地死去。
......
自己大概也快了。
复仇者背靠着一块遍布伤痕的岩石，动了动被贯穿的手臂，冷淡地想。
他的身体状况显而易见地到了尽头，贯穿伤就有三处，但这些都没有立即致命，大概对方是想让他死得痛苦一点才有意偏移。
可惜，最后是他赢了。
复仇者的嘴角扯出一个狰狞的弧度，眼里掠过不屑。
死亡不过一瞬，而且往往就在一个人觉得自己胜券在握的时刻。
他身上的伤隐隐作痛，风沙融入血肉，漆黑发烫的源石则在觊觎这副耗尽力量，时日无多的躯体。
但当一切刺激只剩下疲乏的痛时，他再也无动于衷。
这是绝大部分感染者的归宿，倒不如说他现在还活着这件事更罕见一点。
复仇者握紧了自己的刀，手掌上愈发锋锐的源石带来的疼痛让他清醒了一点。
阳光被身后的岩石切割成斑驳的金色碎块，离他最近的那片不过咫尺之遥。
不过比起灼热的光，他更熟悉黑暗，它带来了片刻的永恒，也吞没了无数生命。
“ ......”
灼热。
大脑中闪过的词语似乎让他想起了什么。
......是什么呢？
仿佛是同样的场景，只不过位置调转。他曾是俯视的那个，而另一个人，和他现在的状况差不了多少。
那人是敌方的指挥官，一手覆灭了除了他以外的整只小队。但最后还是不敌刀刃燃起红色烈焰，燃烧生命不畏死亡的复仇者，眼见战线濒临崩溃，对方手段倒是狠辣决绝，自断后路让干员先离开，留自己一个人面对他。
敌方指挥官的代号是博士，他听闻过对方的事迹，隐约记得这个人和过去的巴别塔有联系。
......难怪这么眼熟。
复仇者看着剥去面罩，露出一张苍白脸庞的的年轻指挥官，抬手用刀尖挑起战俘的下巴，迫使他抬头。
“ 可惜......你不能死在这里，罗德岛的博士。”
纵使一身狼狈地被人冷声威胁，博士也没有太多表情变化，只是皱了皱眉，似乎在忍耐加剧的痛楚。
博士微微仰着头，眼睛因为正对着阳光受了刺激，沁出一点泪花，在瞳色的映衬下看起来像两捧不同颜色的透明湖水。
复仇者看着他的眼睛，脑海中莫名闪过几个画面。
曾何时起，他驻足的故土失去了原本的颜色，取而代之的是黑色、灰色、白色......还有血的颜色。
他早已回忆不起故土最初的模样，所踏足之处，死亡覆盖生机，缄默取代喧闹，唯有赤红色贯彻始终。
也许并不是他不再渴望......
不，不对。
他已经习惯了这一切，不是吗？
“ ......”
他居然一时走了神。
这样的反常让复仇者感到烦躁，于是他压低身体，伸手捏住博士下颌，强迫对方直视自己。
“ 在把你带回去之前，先挑断脚筋以防万一......”
“ 你觉得这个提议怎么样？”
复仇者血红色的眼中跃动着恶意的光，声音喑哑低沉，却又带了一丝诡异的兴奋。
眼前这副表情可真是太无趣了。
他想看见博士表露出惊恐，说不出缘由，但他就是想看眼前这个高傲的人向他求饶，而这个怪异的念头正随着杀意一路狂飙，以至于他不得不用力捏紧手中染着鲜血的赤刀，来勉强克制脑中疯狂叫嚣的杀意与割破博士皮肤的冲动。
出乎意料地，博士对此只是玩味地笑了笑，无视了抵在脖子上的刀刃，侧过脸凑近复仇者，刻意压低了磁性的声音。
“ ......我可是很怕痛的啊。”
突然缩小的距离让复仇者下意识攥紧了手中的赤刀，动作几不可见地僵了一瞬间，随即恢复了正常。
在刀刃快要割破博士侧颈的皮肤时，复仇者不自觉地停住了。
他觉得自己仿佛被蛊惑了，在战斗后的身体头一次在源石的刺激下平静了一点，不那么渴望流动的鲜血了。
尤其是眼前这个人的。
大概是因为博士看上去太苍白、脆弱了，流了血估计也活不了多久，那样他就没办法向塔露拉交代了。
“ 也许我们还会见面的。”
博士冷不丁来了一句，用了异常肯定的语气。
复仇者看见博士向他露出一个狡黠的微笑，那双异色瞳像是恶作剧得逞般地眯起，心里顿时有股不祥的预感。
......
罗德岛的支援来得比他想象得还要快，但直到最后，博士也没有提出要击杀他的命令。
也许就像他说的，他们下次还会见面。
复仇者面无表情地看着博士即将消失的背影，冷哼一声，拎着赤刀转身离去。
......
这好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，可他的记忆深刻得像是昨天刚刚发生，他甚至记得阳光洒在自己刀刃，倾泻在博士身上的场景。
还有那双眼睛。
不可否认地，有那么一瞬，这让他想起了故土的天空和风。
复仇者垂下眼帘，放任自己的鲜血继续流淌，疼痛已经让他麻木，他没有力气再思考些别的东西了。
或许他解开了当时思绪杂乱无章的谜团。
也许，那种情绪的名字，他已经知晓。
......
灼痛感蔓延开来，像一场燃烧生命的火灾，烧掉了万千思绪，也将过往和现在糅合熔炼到了一起。
破碎的过往苟延残喘至今，但余烬也终究要在某一天磨灭殆尽。
黑色的源石结晶刺穿了温热的血肉，他伤痕累累的手再也握不住刀，无力地垂了下来，鲜血顺着指缝流淌，落在荒芜的大地上。
他闭上眼睛。
红色的土壤被风吹散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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